公子瑾

【巍澜】《我的一个军师朋友》

《我的一个军师朋友》

•配上双笙的《我的一个道姑朋友》效果更佳

•不上升真人

•OOC预警

•军师沈X将军赵

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

黄土上染着猩红的血液,遍地的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,远处乌鸦盘旋发出声声哀鸣。刀上还未凝固的血液顺着刀锋滴落在黄沙上,像是黄泉彼岸盛开的曼珠沙华。

赵云澜站在营帐前眺望着远方,多年的风沙早已抹去年少的稚嫩,鲜血与死亡的洗礼迫使他变得锋利,犹如一把满满被锻造的绝世名刀,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出世。

“将军,朝廷派来的军师到了。”副将弯下腰向赵云澜行了个礼,被打断思绪的赵云澜收回自己的视线,听到副将的话他的神色透露着些许的疑惑。“出征前圣上提到过的,只是军师今日才到。”副将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,在赵云澜开口询问之前便解释道。

“哦,这样啊,那带我见见这个军师吧。”才想起朝中派来一个军师这件事的赵云澜拍了拍副将的肩,“能让圣上赞不绝口的,世上少有呢。”

“这个,将军,圣上还下了一道旨,”刚迈开脚步的赵云澜停止了动作看着副将等待下文。“圣上说,营中所有人不得见军师,特别是将军。”

深夜里西北塞外的风异常的寒冷,平日里不怎么怕冷的黑猫此时却窝在火炉边上小憩。

案上的烛火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剧烈的摇动,黑猫被惊起,叫着跑向坐在案前的人。

下一刻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出现在营帐内,案前的人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并没有太过惊讶,他的视线依旧落在案上的布防图上,只是没人能看出他放在案上微微颤抖的手。

“不知将军来,是为何事,我记得皇上曾下过旨吧。”他的声音像是华山山顶初融的雪水,又好似春季来临时的第一阵穿堂而过的微风。赵云澜有些恍惚,听到这个声音时,他的心脏轻微的抽搐一下,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头涌上喉咙,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,但喉咙似乎被鱼刺卡住,无法发出声音。

案前的人抬起了头,他的大半张脸被面具所遮挡,似乎不太想让人见到他的真实容颜。

轻阖的睫毛浓密纤长,覆盖着狭长的眼眸,那双眼眸宛如沉浸了上千的古玉,暗沉的玉身波光流转,令人难以移开目光。

与赵云澜对视的瞬间,他的眼底似乎有些期待和开心,但他立马移开视线,像是回避什么,更确切的来说像是在逃避。

他似乎在近乎疯狂的克制自己的情绪,让任何人都无法看透他的任何想法。

“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军师。”他的声音很平淡,嘴角的笑容却像是春夜里千树万树盛开的梨花。他或许只是不经意的一提,却在好像石子投入池塘在沈巍心里泛起层层涟漪。

“见过,”沈巍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低眸看向被衣物遮挡的吊坠,眼中柔情千种,如脉脉春风,冰雪也消融。“见过,”他重复了一遍,又抬起头看着赵云澜,那双深邃的眼眸,犹如华山夹着细雪的微风。“将军大概不记得了,当年猎场比武,我们擦肩而过。”

听到沈巍的话,赵云澜有些愣神,脑海里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。

他有些疑惑,还有些莫名的心酸,只是擦肩而过,沈巍却记了这么久。

“原来军师是崇拜我才来军营的。”赵云澜朝沈巍眨了眨眼,眼里闪烁的光犹如天地初开时漫天耀眼夺目的星辰,一瞬间照进了沈巍的心里。

“夜已深,将军还是早些歇息吧,”与赵云澜对视了片刻,沈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视线,他可以感觉到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,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因为跳动过快而停止。

不过多少次,见到赵云澜,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。

“既然军师开口了,我就不打扰了,”听出沈巍话里的意思,赵云澜也不再继续赖着。翻墙出去时,他对沈巍张了张口,沈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
他说,他还会来的。

沈巍蹙起了眉头,双手下意识的握拳,他在竭力控制心中翻涌的情绪。他不该出现在他面前,他不该与他相见,只是他真的忍不住,他真的忍不住不见他,真的忍不住。

沈巍双手覆盖在面具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被赵云澜扰乱的头脑变得稍稍清醒。

“若你忍不住见他,他将会被你吸干精血,魂飞魄散而亡。”

让我放纵这最后一次,陪他打完这场战,今生今世,永生永世我便只远远望他一眼。

不求相伴,只求安好。

塞北的早晨,红日悠悠从东边升起,天边云朵犹如太上老君炼丹炉中的三味真火,烧了整片大漠。赵云澜还未踏出军营,一只黑色的猫就叼着一张纸,慢悠悠走进他的营帐。

他认得这只猫,是那位神秘军师的,赵云澜的嘴角微微上扬,他蹲下身接过纸,抬手揉了揉黑猫的头,黑猫一点都不怕生,亲昵用头蹭着赵云澜的手心。

赵云澜轻轻的拍了拍黑猫的头,站起身细阅沈巍写的战术。纸上的字迹清秀而不失利气,沈巍制定的战术没有任何的纰漏,他几乎把每种可能性都考虑到。

他既有如此才华,却为何偏偏屈身与他之下只当一个军师。

赵云澜不明白,可如今他已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,胡人来犯,他的身后是大周千千万万的百姓。

赵云澜领兵出战时,沈巍也偷偷混在士兵跟着走,他抬头看向走在最前方的赵云澜。

那个人穿着黑金色的铠甲,肩上的红色披风像是当年神农不小心丢落的魂火,他无所畏惧向前走去,前路纵有千万人挡,往矣

无论那人灵魂被洗的如何赤条空荡,他依旧是那个昆仑。

战马嘶鸣,刀光剑影,沈巍站在离赵云澜不远的地方厮杀,他的铠甲上已经沾满了猩红的血液,剑锋闪烁的冷光犹如阎王殿中点着的鬼火。

任何拿着刀朝赵云澜砍去的人都死于他的剑下,他提剑站在赵云澜前面,围着的胡人不敢上前半步。

纤长的睫毛挂着血珠,沈巍抬起头冷冷扫了一眼周围,他的眼神冰冷而又嗜血,与地府里令人胆战心惊的斩魂使一样,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斩魂使。

任何敢动赵云澜的人,必诛。

神挡杀神,佛挡弑佛。

回到营帐不久,沈巍还未来得及换下带血的铠甲,赵云澜便已掀了帘帐走了进来,他本是来向沈巍道谢,却凑巧看见身穿带血铠甲未戴面具的沈巍。

心中微微悸动,犹如战场上沈巍的凌厉的剑锋,过处翩若惊鸿。

“军师贵姓。”

“名贵姓沈,沈巍。”

沈巍会和赵云澜讨论战术,会在深夜为赵云澜盖好被褥,会细心温柔给赵云澜处理伤口,会与赵云澜策马共游,会与赵云澜并肩作战,击退外敌。

胡王撑不住战败所带来的负担,向朝廷议和,愿俯首称臣,年年进贡。

圣上大喜封了赵云澜为镇国将军,赐府邸赏珠宝,一时间风光无限。

军营的庆功宴办了许久,赵云澜被灌了许多酒,摇摇晃晃被沈巍扶着走进营帐。

赵云澜脚步虚浮,面色潮红,一身酒气嘴里还念叨着什么。沈巍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上,替他盖好的被褥。

醉酒的赵云澜忽然抓住了沈巍的手腕,沈巍浑身一颤,他下意识看向赵云澜,被埋在深处的情感几乎快要控制不住。

“沈巍,我赵云澜除却功名利禄,全身上下只剩两斤真心,你要,便拿去好了。”

这句话像是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沈巍心上,他想起不知多久以前,有一个人也是在他耳边,也是这样似乎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,难得地沉下了声音,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,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,不过就是一堆烂石头野河水,浑身上下,大概也就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两斤,你要?拿去。”(来自《镇魂》原文)

沈巍双手握拳,白皙的皮肤下青筋突起,他在极力忍耐心中的冲动,他撇过头不再看赵云澜的眼睛。

“将军醉了,将军便好好休息吧,我先告退。”他竭力使颤抖的声音变得平淡,他不能答应,他本违背了神农的约定,若再继续待在他身边,恐怕只会让他更加痛苦。

可是……他多么想把赵云澜抱在怀里,感受他温热的体温,呼吸他身上独有气息,他是那么想,想到发疯。

“既然如此,军师便当我醉酒后的一时胡话吧。”过了许久,沈巍才听到赵云澜带着叹息的回答,天地一瞬崩塌。

长公主出嫁,赵云澜被召回京城。喜宴上长公主与驸马坐在主位,赵云澜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着,不经意抬眼间却看见一身白衣的沈巍,他的身边站着穿着蓝衣的姑娘,两人郎才女貌,简直是天作之合。

烛火映照着沈巍如画颜容,宛如豆蔻枝头温柔的旧梦,赵云澜心里涌出难以言喻的情绪,他端起酒饮尽,想要借酒消愁。

他忽然记起沈巍曾在梦里喊的名字,心里一阵酸楚,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,嘴角上扬的弧度是对自己痴心妄想的嘲笑。

沈巍啊沈巍,你爱的始终是昆仑,我赵云澜算什么呢。

算什么呢……

“劳请姑娘陪我演一场戏。”

“公子如此爱他,这是何苦呢。”

“相爱不一定相守,没有我他会过的更好。”

“可是公子可有问过他是否愿意。”

“我只会给他带来痛苦。”

这是对沈巍的惩罚,他生生世世不得与赵云澜相见,永生永世亲眼看着所爱之人死去却无能为力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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